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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心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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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毓下午就接到陛下的命令, 從落腳的酒樓來了姜沐璃住在青蓮巷的宅院,特來照顧孤單的小太子。

起先吳毓想著,自己爹娘將他支到別的房間去,小太子會不樂意, 可沒料到他卻看的挺開。

夜裏下了大雨, 眼瞅著小太子還開心地睡不著, 小小的身子伏在榻上,雙腿朝上搖擺,整個人都散發幸福與快樂地在榻上玩著從長安帶來的精致小擺件。

這些大多都是陛下找來讓他來提高反應能力的玩具。

與這個年齡段孩子玩的玩意完全不同。

小太子以往不愛這些,但今夜顯然心情愉悅多了, 一直撲哧撲哧捂住嘴巴偷笑。

吳毓不由好奇問:“小殿下可是有什麽喜事, 說出來讓奴婢也開心開心。”

舒舒掌心托腮,笑瞇瞇看他:“秘密, 母後不準我告訴任何人。”

吳毓撓了撓鼻尖,心裏困惑不已。

**

雨勢逐漸加大, 夜風刮得雕花窗發出聲響。

隔壁屋內。

謝縛辭身軀不穩站起來,一步一步朝著姜沐璃邁近,昏黃的燭光拉長他挺拔如鬼魅般的身影。

“緣緣,你究竟要怎樣才能不害怕朕?”

不知何時, 姜沐璃已經被他逼退到雕花屏風上抵著,前方是他的步步緊逼,身後是無處可去。

即使她再遲鈍, 也察覺出現在的謝縛辭很危險。

她不禁被他陰寒的眼神嚇得打了個寒顫, 就連聲音都有些哆嗦:“陛,陛下, 你覺得這天底下又有誰不怕你?”

他可是皇帝, 怕他才是正常的情緒好嗎。

更何況這男人又那樣心狠手辣。

他緊緊盯著面前的人, 黑眸波動:“可你不一樣,你是朕的妻子,朕的皇後。”

謝縛辭分明在說可以令任何一個女子心動的話,可姜沐璃卻被他反常的反應驚地一時不知如何應對。

其中又出了什麽意外?為何上午還好端端的人,夜裏忽然成了這副模樣。

姜沐璃失神一瞬,謝縛辭敏銳捕捉,他眸色一暗。

驀然間,用力攥住她纖細的手腕按在他的胸膛處,臉湊近在她面前,輕聲呢喃:“朕從前是對你做過很多過分的事,可是難道,難道三年時間的懲罰還不夠嗎?若是你還覺得不夠,為何就不能留在朕的身邊,親自懲罰朕嗎?”

他黯淡的雙眸不如以往那般令人望之生畏。

此時此刻的他,好似拋去了他與生俱來的傲氣,將自己從不展露在任何人面前的一面,輕易地攤開在她面前。

姜沐璃內心無比波動,一種難言的感覺忽然彌漫上心頭。

她盡量放柔了聲音安撫他:“你喝醉了?謝瑾瀾你先冷靜下來,聽我說好不好?”

謝縛辭後退幾步,略微失態地又猛步上前,眼尾洇濕看她:“朕沒醉!朕就想問你,你為何就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?是,朕是無恥,朕可以拋下所有的道德廉恥,只要有你就夠了。”

“可你這個小混賬,心裏最重要的有你爹娘有你弟弟,現在還有舒舒和你的姨母,你整日都想念著別人擔心別人,你同朕的事又害怕對不起你娘,可你娘早就已經死了,你那樣在意一個已逝之人的心情,為何都不曾在意朕?”

他冰冷的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,來回觸碰,“朕欺騙你懷了舒舒,目的不過是想要你留在朕的身邊永遠無法離開,朕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多麽光明磊落的人,只要能讓你留在朕的身旁,朕什麽骯臟事都做的出來。”

他手中動作凝滯,唇角浮起悲涼的嘲意:“這三年來,朕不止一次問過自己,是否老天也在懲罰朕。”

姜沐璃靜靜聽他說著,垂下的指尖微微動彈。

謝縛辭自嘲一笑,眼裏幽光浮躍:“也好,就當是懲罰也好。可這難熬的三年過去了,朕最終還是找到你了,你看,老天也不舍得我們分開。”

就像是找到一個發洩口,他失了控一樣說了許多的話。

“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,你離開的這三年,你的竹馬邵景三年過去後,也早就對你死心娶了別的女子,那個曾對你呵護備至的馮亦源如今也已成家立業。”

他冷笑幾聲,又傾身逼近,啞著聲問:“緣緣,你說,這天底下,又有誰對你的愛能超過朕?”

因他悲傷的眼神,姜沐璃心裏浮起苦意,下意識想要避開。

謝縛辭擡手撫摸她半邊臉頰,將她的臉轉到他面前,他的輕聲也近乎嘶啞地從喉間溢出:“三年太久了,我真的不想再浪費與你的每一天,緣緣,跟我回家吧。”

姜沐璃白日裏才整理好的思緒,此時毫無預料地被他這波濤洶湧的愛意,徹底打亂得不成型。

昏黃的燭光照亮她濕潤的水眸。

她心跳驀然加快,快到仿佛要跳了出來,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一絲一絲拉扯著她的心尖,說不清是酸澀更多還是悸動,此時此刻她也很想將自己心裏的話都告訴他。

她紅唇微動。

可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,面前的男人收斂了面上的悲意,恨恨地咬牙切齒道:“也好,你若還是不願跟朕回去,就莫怪朕心狠手辣了,朕明日就將溫府的人都拿下詔獄。他們窩藏皇後一罪,可是證據確鑿。”

謝縛辭眼裏寒光驟現。

仿佛她若是真的敢拒絕,他完全做的出這件事。

姜沐璃微怔,楞了須臾,方嘆聲道:“果然,讓你改變,可能天上會下紅雨了。”

說罷,她擡眸認真看向謝縛辭:“你若真的很愛拿我在意的人威脅我的話,不如就用謝瑾瀾來威脅我,如何?”

“倘若我不跟你回去,謝瑾瀾便會不得好死。”

謝縛辭默了一息,蹙眉問:“你這是何意?”

姜沐璃聳肩,無奈笑道:“那好,我願意跟你回去。因為我舍不得謝瑾瀾往後餘生,都不得好死。”

此時屋內靜謐,窗外雨聲嘩啦。

謝縛辭喉結滾動,凝了半晌,黑眸流轉。

他似震驚,似不可置信,又好似喜悅交加。

旋即,他控制不住傾身靠近,將姜沐璃攬在懷中。

謝縛辭人生的高大,身量又長,輕而易舉便將她的整個身軀全部籠罩在自己的身前。

他能清晰感受到胸腔內的翻湧,緊緊抱了許久,他呼吸紊亂,顫聲喚道:“緣緣,緣緣。”

姜沐璃全身被他牢牢覆蓋,鼻息間盡是他的氣息,他渾身散發出的喜悅也緩緩感染了她。

“嗯?”

就連回話都帶著自己尚未察覺的羞怯。

謝縛辭用洇紅的眼睛鄭重看著她:“從現在起,你若是再離開,便是犯了欺君之罪。”

她緩緩擡起臉來,水眸如波:“行啊,那你舍得將我壓入天牢麽?”

他微楞,後反應過來輕掐一把她的臉頰:“你這個小混賬,果然是認定了朕舍不得這樣對你。”

松開了滑膩的臉頰,又用力將她緊緊抱住懷裏。

姜沐璃實在難以抵抗他滿腔的波動,遂用力推開他,臉頰微紅,道:“既然我都願意跟你回去了,那你今後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對我。”

那副羞怯的模樣,勾得謝縛辭渾身酥麻。

他沒忍住,纏住了她纖細的手指,垂眸看她:“緣緣,從前的事是朕不對,可即便你想懲罰朕,也不要再用離開的方式。”

姜沐璃輕哼一聲,甩開他纏上來的手:“那也是你先傷了我的心。”

他實在不喜她這樣推開他,索性坐下來將她按在懷裏坐著。

謝縛辭的掌心摩挲姜沐璃的臉頰,慢條斯理地將她額間及耳畔的碎發挪開,眼裏蘊滿了萬千溫柔。

他聲聲低語:“那都是朕的不是,這三年來朕也受了苦,若是你仍沒解氣,那就讓你往後餘生都留在朕的身旁欺負朕好了。”

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,怎麽會那麽容易讓她從他的眼前溜走。

姜沐璃害羞得避開他炙熱的眼神,軟聲道:“我,我實則昨晚就有些遲疑了,但今日是姨母給我的信心,讓我確定了與你回去。”

謝縛辭呼吸微亂,聽她這樣毫不保留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,情緒波動之下實在控制不住,薄唇湊了過去想要親吻她。

姜沐璃連忙按住他的嘴唇,杏眸嗔了他一眼:“你聽我說完!”

他眸色幽深,啞著聲嗯。

“這三年,對你來說很是痛苦又折磨,可對我來說卻是快意的同時又覺得很是難熬。”

她眼眶微紅:“我每天都覺得對不起舒舒,夜裏想起舒舒就想要流淚,可是我又忍不住想起你,我太恨自己這樣不爭氣了。滿月宴那日,你分明已經定好了皇後人選,你都要娶妻了,我卻忍不住在想,既然你都要有皇後了,為何還要對我那種執著,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……”

謝縛辭蹙眉,打斷她的話:“滿月宴,皇後?你怎麽知道那時候朕就要選定皇後之位了?”

“那日我去書房找你,無意聽到你和太後說的話。甚至你還答應了太後,會為了皇後將我除掉。”

她仿佛又想起那日的恐懼,問:“真的嗎?我還是不信,若是你真的為了皇後想要除掉我,為何還會一次次的給我一種,你只在意我的錯覺。”

他感受到她的懼意,心痛地用力抱住她,沈聲道:“那日,朕說的皇後就是你。”

“滿月宴當天,朕準備在這個夜宴上將這件事公布於眾,可沒料到……”

他黑眸幽沈:“朕大概知道是為什麽了。”

謝縛辭解釋清楚後,這件讓姜沐璃三年都想不明白的事,頓時猶如撥開了雲霧一般。

她忽然又有些困惑:“謝瑾瀾,若是太後娘娘這樣容不下我……”

他冷聲道:“朕知曉太後的用意。”

他的姨母這一生都是為了崔氏在謀劃,當初就是為了保住崔氏的皇後之位,寧願推了與鄭家嫡長子的婚事也要入宮嫁給自己的姐夫。

後來為了讓崔萱嫁給他,同樣利用他的母後讓他同意這門婚事。

那個時候,對於他來說,皇後之位是誰都可以,便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。

可現在,顯然姨母已經將皇後之位看做是她崔家的囊中之物,他自然不會再任由她繼續錯下去。

謝縛辭眼裏含著柔意:“緣緣,你是朕的妻子,朕會護你一生周全,今後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。”

“你相信朕,從有了你以後,皇後之位朕從未想過別的女人。”

姜沐璃眼圈濕潤,輕聲道:“我既已經下定了決心,那必然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懷疑。”

若非懷裏的人抱著的觸感真真切切,謝縛辭險些覺得自己又在做夢。許是三年間,這樣的畫面他也曾夢到過一般,仍然覺得很不真實。

他習慣性的瞇了瞇黑眸,眼裏折射出掠奪的光,忽然一改先前的溫柔,反而攫住她的下巴,用力親吻了上去。

仿佛只有這種親密,才能讓他安心。

“唔……”

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,仿佛一下又一下敲打她的心,驀然被這樣狠狠地親吻,姜沐璃呼吸已無法自控,險些要窒息了一般。

紅唇發麻,不知過了多久,他緩緩松開,二人鼻尖抵著鼻尖。

謝縛辭抵著她的紅唇,在她唇邊纏綿呢喃:“緣緣,朕想要你。”

姜沐璃渾身發軟,臉色漲紅,待回過神後眼睛怔圓瞪他:“你,你……你能否矜持一些?”

為何這種事,他永遠都學不乖?!

謝縛辭眼裏幽深如漩渦,像是要拉她陷入沈落,他不再給她機會拒絕,打橫將她抱起往床榻行去。

她在他懷裏,擺動雙腿推拒:“放我下來,菜都涼了,你午時才體力不支暈倒,夜裏還沒用膳,這怎麽行?”

他腳步一頓,濃眉輕蹙:“你在瞧不起朕?”

姜沐璃微楞,轉而想明白他的意思,嚇得舌頭都開始打結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”

謝縛辭此時已經走到榻前,他將她輕輕放放落,愛如珍寶一般憐惜著她。

他眸裏含著幽怨:“緣緣,曠了整整三年,你可憐可憐朕。”

姜沐璃胡亂地晃著腦袋,盡量拉回了些理智,試圖制止他:“你冷靜一些……”

“朕很冷靜。”說罷,他埋首靠近,輕輕噬舔。

她身子蜷縮成蝦狀,好不容易才從他口中逃脫,揚起臉頰可憐巴巴道:“那我一整個下午在廚房忙碌為你做的晚膳,難道你就不想吃點嗎?”

“晚點再吃也無妨,你放心,涼了朕也會吃下去。”

眼看著怎麽勸說都不管用。

姜沐璃險些就想著,隨他這樣去,好了。

此時轟隆一聲——

一道驚雷響起,嚇得姜沐璃渾身一抖,謝縛辭連忙將她抱在懷裏,“莫怕。”

正在這時,房門被用力推開。

一道小小的身影闖了進來。

舒舒邊跑邊大聲哭喊:“阿娘,我害怕……”

“好大的雷聲,阿娘我睡不著。”

方才旖.旎的氛圍也因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而徹底打碎。

謝縛辭臉色驀然變黑,看了眼懷中人幾乎快要衣不蔽體的模樣,冷著臉拿起一旁的軟衾將她全身覆蓋。

姜沐璃眼神忽然一片漆黑,喚道:“是舒舒來了?”

舒舒還在哭著:“阿娘是我,我好害怕,想跟阿娘一起睡。”

聽著兒子的哭聲,姜沐璃也很心疼,“乖,舒舒不哭了,來阿娘這。”

謝縛辭按住她要出來的動作,遂通身泛著寒意轉身:“謝望舒,朕平日裏怎麽教你的?三歲已經是個大人,豈能遇到一點小事就找母親?”

姜沐璃:“……”

所以她不在的時候,他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嗎?

她一把揮開身上的軟衾,將臉露出來,氣憤道:“謝瑾瀾,你還是不是人?他才三歲,你就這樣苛刻他?”

謝縛辭皺著眉看著舒舒方才還哭得通紅的臉,忽然換成了燦爛的笑意,哪裏還有點方才哭得惹人心疼的樣子。

舒舒抽噎了幾聲。

連忙脫下鞋子就爬上床撲到姜沐璃懷裏,訴苦告狀:“阿娘,我自出生起就很怕打雷,每次打雷,我就哭著找爹爹,爹爹都不理我,每回都將我放在搖籃上自己睡覺。”

“嗚嗚,這都是吳毓公公無意間跟我提起的。”

害怕打雷?難不成是滿月宴那個雨夜給他帶了什麽傷害嗎?

姜沐璃心尖一疼,抱著舒舒哄:“乖,舒舒今後害怕來找阿娘就好。”

舒舒滿意極了,牢牢抱住娘親的纖腰,繼續奶聲奶氣地撒嬌:“阿娘答應過我,再也不會離開,不可以不要我了。”

她耐心耐煩地柔聲道:“娘的乖孩子,娘怎麽舍得丟下舒舒。”

舒舒欣喜不已,揚起臉在她側臉吧唧一口。

響亮亮的親完後,舒舒視線挪移,頓時鹿眼蘊滿疑惑:“阿娘,你的嘴唇怎麽這麽腫呀?”

姜沐璃微楞,隨後窘迫不已。

她還沒來得及找借口,舒舒又驚訝道:“阿娘鎖骨這裏是被蟲子叮的嗎?”

她羞窘到避開孩子單純的眼神,囁嚅道:“興,興許是小縣城夜裏蟲多……”

說完連忙轉移話題:“很晚了,舒舒快睡,你爹爹還沒用晚膳,我去幫他把飯菜熱一遍。”

一旁早已被母子二人忽略許久的謝縛辭沈著步伐走來,看著這母子二人,他冰冷的視線落在舒舒身上。

舒舒嚇得打了個哆嗦,又抱緊自己娘親。

謝縛辭只能按下心中的煩悶和方才升騰起的燥.意,淡聲道:“不必了,朕不餓,你先睡吧,朕去洗個冷水澡。”

說罷,他站起身出了房門。

身後傳來舒舒的聲音:“阿娘,爹爹不怕冷嗎?夜裏還洗冷水澡?”

姜沐璃聲音帶著幾分心虛:“你爹爹他,他體力比較好,身體強壯……”

舒舒聽完有些羨慕:“這樣嗎?那舒舒也要強壯起來,可以洗冷水澡。”

姜沐璃連忙按住了他嘴巴:“……你不可以,太小了。”

**

舒舒實在很害怕打雷聲。

夜裏又打了幾次雷,他都埋在娘親的懷裏瑟瑟發抖,等夜深時,雨勢漸漸降下去後,在娘親的溫柔哄聲下,他才緩緩進入夢鄉。

正這時,謝縛辭從凈室出來,頎長的身量站在榻前,將屋內的燭擋得一幹二凈。

他深深凝望了她許久,又瞪了舒舒一眼,最後無奈嘆道:“緣緣,朕這次讓步了。”

若不是那小子突然闖進來,現在抱著她睡的人就是他了。

姜沐璃登時臉頰通紅,牽起他的手搖晃:“好啦,你不要跟小孩子計較,舒舒他是真的害怕。”

經她的主動牽手,謝縛辭心裏忽燙,順勢坐下擁住她:“朕就聽你的話,不與那小子計較。”

待回宮後,他自有的是辦法去收拾他。

她埋在他懷裏,軟軟地嗯了一聲。

夜深人靜,謝縛辭總是愛這樣盯著她看,看了許久,視線也不挪開,她實在有些羞怯,抵不住面前這人的炙熱,正要推搡他。

男人像是察覺出她的羞意,淡笑一聲將她攬入懷裏,便一齊倒入榻上。

他牢牢將她擁著,雙手捧著她的臉頰,俯身貼近,昏暗的帷帳內看不清他的神情,只感覺他的動作很是溫柔。

那獨屬於他的氣息正在一點點的逼近,一把握住她的腰肢。

待滿意地聽到她溢出的輕微嚶嚀聲,謝縛辭淡笑,嗓音帶著極致的誘哄:“其他不可以,那讓朕親一親你總行吧?朕實在,想你想瘋了。”

懷中的人已經羞到眼眸仿佛要擠出淚水,在他一聲聲溫柔的輕哄和灼熱到不可避開的眼神,她稍稍疑了會兒,還是糯糯地點頭。

小聲道:“不可以把舒舒吵醒……”

謝縛辭睨了一眼睡在最裏面的舒舒,額頭抵著她的額頭,薄唇湊近她耳邊低語:“朕自有辦法。”

她驚訝,正欲追問是什麽,他便整張臉傾了下來,將她的疑惑盡數吞進。

從起先的憐惜觸碰,到不甘於此的強勢掠奪,他不給她一絲喘氣的機會。

她越是害怕得退縮,他偏要強勢逼近。

被吻得暈頭轉向之時,她這才不經意看到。

因舒舒是側身躺著對墻壁而臥,他竟還空出一只手去遮住舒舒的耳朵。

好半晌,她才得以喘氣,氣息不穩地數落:“你怎麽……”

這麽無恥!

謝縛辭已克制到渾身難受,視線往下挪移,看著正在他懷裏的人,喉結不禁滾動一下,啞著聲道:“緣緣,朕真想將這小子丟出去。”

他實在太高估自己對她的抵抗力了。

方才本以為只要親親一解方才的火氣就好,可看著她毫無抵抗地地癱軟在他懷裏,微垂含春.意的眼尾,紅艷濕潤的嘴唇,通身散發著渾然天成地媚態。

這種不經意的撩撥,反而讓他更無法抗拒。

姜沐璃覺得自己臉頰一定燙得厲害,氣得小聲罵他:“你說什麽呢?他可是你兒子!”

謝縛辭深吸一口氣,渾身的火氣仿佛堆積在一起無法發洩,嗓音喑沈:“朕現在很難受,你說怎麽辦?”

她身軀微顫,索性雙眼緊閉:“睡,睡睡一覺便好了。”

他呼吸一沈,轉身躺在榻上,又將懷裏的人往自己身上壓,用力的抱緊與他相貼。

“也好,那就這樣睡。”

二人抱得密不可分,都只著了單薄的寢衣,兩層薄薄的布料在這一刻仿佛蕩然無存。

她感受到他身體的熱意,受驚一下推搡:“這怎麽睡呀,你放我下來。”

他嗓音嘶啞,將鬧騰的她緊緊按住:“若不這樣,朕可以親你一整個晚上,這樣我們都不必睡了。”

“緣緣,你要這樣試試嗎?”

姜沐璃渾身緊繃,連忙制止:“不,就這樣睡。”

親一整晚?她還沒瘋,按照謝縛辭這人的精力,他絕沒有口出狂言。

若真是親一整晚,她明日還能出門見人嗎?

謝縛辭聽出她嗓音都在發抖,暢快得哼笑出聲。

她用力捶他胸膛:“別笑了,快睡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舒舒:我那無情的狗爸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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